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莲中劫6 越南自心MV改编小说

结发不离（乐瑶视角）
题记：“结发为夫妻，恩爱两不离。”，只是如今，我已经不可能是他的妻子了。

我静静地端坐在铜镜前，镜中的女子身着霞帔，嫁衣如火，眉间却并无半分喜色。

我曾多少次幻想自己出嫁的场景：每一个场景中离垢都站在我的对面，他的眼中盈满笑意。

我执起妆奁中的画角梳，缓缓地梳理头发。铜镜上挂着一个绣彩锦囊，里面装着离垢的一束头发。

我记得孩提时他与我讲的中原诗句，“结发为夫妻，恩爱两不离。”，只是如今，我已经不可能是他的妻子了。

族中的老妪就要来替我绾发，这是离族女儿出嫁的仪式。执起梳妆台上的银剪，我挑出一缕发，慢慢地剪断。

发丝根根断离，我的心中又升腾起一阵离乡之苦，我与族人，只怕便如这发丝，从此断离难合。

我将发丝置于锦囊中，也算小小地圆满了我的夙愿：今生不能做夫妻，也愿能与你结发相守，我的离垢。

族中的老妪进来了，我急忙将锦囊合起塞入怀中，随后正襟危坐。

老妪将我的头发绾起，替我戴上凤冠。殿外有胡笳声，虽是喜乐，于我而言却如哀鸣。

来到桐花谷口，迎亲的车架一派整肃，我回身跪地叩头，拜别阿爹与族人，也拜别这片生我养我的土地与离族的神明。我在心中默默祈求着长生天，祈求它的护佑。

阿爹要将我扶起，我执意不肯，只闻得他一声长叹…

只道是：此去唯经年，不见谷中花！

迎亲的旌旗在风中烈烈飘扬，我撩开车帘回头遥望，看到莲台峰上有一人影影绰绰的身影，那是…司命？

我迟疑片刻，放下车帘。

迎亲队伍在谷间缓缓行进，到日暮时分车队停下休整。

有人拉开车帘请我下车，是那日神殿前的两人之一！阿爹告诉过我：他是周朝长生司镇抚使吴华，与周朝国师的弟子明水一同率领大军，为大周国主寻觅长生不老之方。

我心中的仇恨又升腾而起，我咬紧银牙，双手紧紧握拳，抑制住自己想要取出嫁妆箱中长鞭的冲动，那根鞭上浸满了族人的鲜血。我将它带在身边，提醒我不忘族人之殇。

军士已搭好帐篷，吴华引我入内。虽已半日未食，我却毫无口腹之欲。满桌的菜肴，我只浅尝了几口便停了著。

“良人食欲不振吗？”周朝称王族备选妃子为良人，我心下对这称呼极为反感。

“将军多虑了，不过因离家，心中伤怀罢了。”我回到，他静默了片刻没有回话。

“将军不如称我乐瑶，小女身为异族族女，受不得将军这一声良人之称。”我实在不愿听他唤我良人了。

吴华闻言起身赔罪，对我态度恭肃。

我用手拨弄了一下发间的凤钗，迟疑片刻向他开口：“将军，乐瑶有一事相询。”

“乐瑶姑娘请讲，我必倾尽所知。”我注意到，他没有再唤我良人了。

“我离族隐居于桐花谷中，与尘世隔绝，不知将军是如何寻到离族的？”这是我心中一直的疑惑：离族与世无争，偏安一隅，为何会招致杀身之祸？

吴华闻言一怔，思虑半刻说到：“起初不过是听闻此处有神仙隐居。后来明水派哨骑寻访，竟真寻到一家农户，其稚子言：当日他上山伐柴，迷失在山中，为毒蛇咬伤。他本想自己会命丧山中，却有仙子搭救，赠予他一枚仙丹。”

我心下一凉，回想起当日我与族中友人在谷间游玩时的旧事：当日我确实偶遇一稚童为毒蛇咬伤，友人让我不要插手，我却心怀善意，不愿见死不救。因此将离垢赠我的药送给了孩子一颗。

我曾殷切嘱托那孩子不得将遇见我的事说出。怎会？怎会？我直觉晴天霹雳！

“是那孩子主动说的吗？”我有些喃喃地问，竟是我不合时宜的一腔善意将吾族的族人们置于死地吗？

“不过花了些银子罢了，小孩嘴溜，父母拿糖一哄便说了。”明水掀起帐帘入内，有些阴阳怪气地说到。

听罢此言，我心中更觉难受，救命之恩，离族上百人命，竟只值几颗糖果？

一旁的吴华却是欲言又止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