Tina

惑于心,乱于情,沉溺于浮生,庸碌于青春。When life is more terrible than death, it is then the truest valor to dare to live.

《莲中劫》19(越南自心MV改编小说)

一酒合卺(乐瑶视角)

题记:

谨以白头之约,书向红笺。

好将红叶之盟,载明鸳谱。

桌上摆着一个双飞燕金丝檀木盘,上盛美酒一壶,玉盏一对。我一手挽嫁衣垂曳的长袖,一手执起盘上酒壶。

两指轻弹,那枚迷迭香自我手中滑入杯盏中,琼浆涤荡,丸药消弭于无形,酒色分毫未变。

我面上不显,又满上另一杯酒。待酒液泛起的微波平息,我双手执起檀木盘,将那杯“加了料”的合卺酒奉给公子瑾。

公子瑾眉头微微一蹙,自我手中接过木盘,盘上玉杯中满盛的酒液分毫未洒。

他端起玉杯,仰头把玩片刻,眉宇微挑,对我说道:“良娣不必如此,你我已成夫妻。良娣在东宫大可不必拘泥礼节,只当在家便是。”说完,公子瑾将酒盏施施然放回盘中。他全无与我共饮合卺酒的意思,我不知他意欲何为,心中微微忐忑。

“今日诸事繁忙,良娣想来也疲惫非常,你且早些歇息。”说罢,公子瑾起身走至屏风后,脱去喜服,换上一件玄色长衫。

他的身影被烛光投映到薄纱制成的屏风上,屏风上绘着芙蓉鸳鸯戏水图,屏上光影摇曳,朦胧而不真切。

我抿了抿唇,心下莫名愤怒:我自诩容颜昳丽,不输旁人。族中众人自小对我宠爱万千,公子瑾如此表现,竟是全然瞧不上我?

我心里不由愤愤,强忍怒气提醒道:“公子,你、我夫妻二人还未饮合卺酒。”夫妻,这是哪门子的夫妻?

公子瑾自屏风后出来,如漆的眸子在我面上停留片刻,又看了一眼那盛满琼浆的杯盏,我双手端起那加了迷药的酒,将它呈递给公子瑾。

这次公子瑾没有推诿,从我手中接过酒杯一饮而尽。我看着他的喉结微微滚动,心中有种计策得逞的快意。

迷药发作还需一些时辰,我原想还要敷衍一会儿,怎知公子瑾只对我说了一句:“良娣安眠,孤尚有些许政务。“言罢,他径直到殿中设置的书案前处理奏章。

见公子瑾如此这般,我抿了抿唇,心中滋味莫名。随手将空杯掷在桌上,我静静地端坐在梳妆镜前,一件一件拆解发间的首饰,大殿内极静,能清晰地听到公子瑾翻阅文书的声音。

面前琉璃镜反射的影像十分清晰,从镜中我能看到公子瑾,他初时尚能坚持,后来许是药性发作,我见他揉了揉额际,少顷,伏在案上昏沉睡去。

我摘下发间最后一根金簪,脱去身上累赘的衣物,本想对公子瑾置之不理,自己独自安歇。

但在榻上辗转反侧良久,我终究还是不忍。遂起身为他披上一件斗篷,此时已是初秋,天气微凉,任由公子瑾睡去,只怕他会感染风寒。太医诊断恐会查出公子瑾中了迷药……我为自己的行径找了个合适的理由。

殿内的窗不知何时被风吹开,我走到窗前,想将雕窗合上。蓦地,一片枫叶飘了进来,我将枫叶拾起,只见叶片边缘微红。

我喃喃自语道:“枫叶红了,大雁也都回家了吧?”我突然想起古书中的一句话:仅以白首之约,书向红笺。好将红叶之盟,载明鸳谱。

我抚摩这片微红的枫叶,心里突生欢喜:下次再见离垢,我要将这片红叶赠给他。

离垢,你曾赠我一束春日的桐花,我还你一片秋天的枫叶可好?

翌日清晨,早膳时公子瑾对昨夜之事只字未提。

我与他一同乘步辇前往凤翥宫拜见周王萧允与华容夫人,我心中对华容夫人颇有些好奇,据说其容颜绝丽,风华万千,周王萧允为她视后宫佳丽三千为无物,民间有人赞她容颜绝美,有人骂她祸国殃民,不知她到底是何等美人,竟能让一国君主爱她至此!

公子瑾上车时未正眼看我,待步辇形势平稳后方才对我微微颔首,轻声到:“多谢良娣。”他是谢我昨夜为他披衣一事。

我笑道:“公子何必多礼。你我夫妻本为一体,休戚相干,损了公子你,便也是损了臣妾。“我想公子瑾应当明白此语的言下之意,如今我初来乍到,明面上能够依靠的也只有公子瑾了。

到了凤翥宫中,四处装饰繁华,却不见周王与华容夫人,只有蓬莱真人上前逢迎。

公子瑾面色不改,待蓬莱真人行完了礼后微微拱手还礼。

蓬莱真人笑说道:“瑾公子、宸良娣,今日不巧,王上本要待二位前来请安的。但宫人方才来报,华容夫人身体有恙,王上便先去看顾夫人了。”

公子瑾静立不语,连一个眼神都未给那蓬莱真人,我心中暗道:这出戏演员还未全员登场,又当如何上演?

没有收到回应,那蓬莱真人略有些尴尬,他一甩手中的拂尘,清咳了两声,继续说道:“瑾公子与宸良娣暂待,贫道…”

话音未落,便听得一声传报:“王上驾到。”只见周王自内殿出来,却不见华容夫人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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