Tina

惑于心,乱于情,沉溺于浮生,庸碌于青春。When life is more terrible than death, it is then the truest valor to dare to live.

《莲中劫》20越南自心MV改编小说

无何有乡

批语:问我何处来?我来无何有。

乐瑶极快地略过周王萧允的面容,周国礼制,面见君王须注重仪容:手容恭,气容肃,立容德,色容庄,非对答不得直视君容。

萧允今年三十七岁,容颜威仪,但面上中略带焦虑憔悴的神色。

“儿臣恭请父王圣安。”待萧允坐定,乐瑶与萧瑾行一同对周王行礼参拜奉茶。

“国师、圣女与瑾行久候,赐座。”饮毕杯中茶,周王说道:“听闻圣女从族中带来一件秘宝,不知寡人今日可否一见?”

“为昭显离族对陛下的敬意与诚意,臣女今日愿将族中宝物水华莲台呈献陛下,愿陛下万寿无疆,福源齐天。”乐瑶吩咐侍立在一旁的枕鹤将莲台奉上。

枕鹤双手端一个锦盒,盒中盛放的便是离族的秘宝水华莲台。枕鹤一将锦盒打开,国师与周王都坐直了身子,伸头向那盒中看,只见盒中盛有一盏晶莹剔透的水晶莲台。

“听闻这莲台可活死人,肉白骨,有延年益寿之效,不知是真是假?”周王问道。

乐瑶心中哂笑,面上却不显:乐瑶确实见过长寿不夭之人,诸如族中世代守护离族的司命们,只是啊…这世间的万事有所得必有所失,有所生必有所亡,哪有两全之法?

乐瑶回到:“此秘宝为离族世代相传之宝,确实有神力。”但是,从未有人动用过这术法,这莲台到底有何效力也无人能知,只是这番话乐瑶却是万万不能告诉周王的。

乐瑶心中暗下决心:不论如何,我都要保全离族,还要为族中的亡魂复仇。

乐瑶又继续说道:“离族有司命可通天道,知天意。陛下天命所归,一统中原,为一代明君,离族得知陛下威名,族中众人咸服,愿为周国属地。”萧允烦忧焦躁的神色明显松动了一些,他微微点头。

乐瑶恭敬地说道:“司命已将催动这莲台的秘法传授给臣女,臣女愿为陛下效劳。”

“秘法可否传授?望圣女不吝赐教。”国师焦急地问,眸中闪过一丝贪婪。

“这莲台只能以离族中人的法术催动,且离族秘术不得外传,否则…”乐瑶沉吟道,面上装出些许为难之色。

“否则什么?”公子瑾问,他此前一语不发,现在却转头看乐瑶,眸中有些薄淡的兴味。乐瑶被他的眸色一惊,有种自己被他全然看穿的感觉。

“否则便会全然失效。”乐瑶答道。

“这秘宝只能给一个人用吗?”萧允追问。

“臣女…”乐瑶正要回答萧允,国师插嘴:“据《东华录》记载,今年岁历辞旧迎新之际,半夜子时将有九星连珠的异象,到时候让圣女施法可将莲台的力量发挥到极致…”语毕,国师轻瞟了乐瑶一眼,眸色诡谲莫测。

“好,好!”萧允开颜朗笑。

乐瑶默然不语:连乐瑶也不知这莲台能否生效,九星连珠?这国师真是好溜的一张嘴,诳语说得几乎能以假乱真。

乐瑶不知国师打的是何主意,冒然拆穿恐生祸端,为今之计,只能静观其变。

萧允也不再多问,又与乐瑶、公子瑾和国师寒暄了几句,便忙让金吾卫将那水华莲台送至宫中的乾元殿中供奉。之后便挥退众人,匆忙往内殿去了。

乐瑶、萧瑾行乘车回府,车厢内极为静默,乐瑶不时打量萧瑾行,却见他一直闭目养神,面上无悲无喜,如一块冰冷的玉雕。

似有所感应,萧瑾行微微睁眼,乐瑶忙移开自己的视线。萧瑾行却未正眼看乐瑶,只见他施施然抬手掀开轿帘。片刻后,出声命令随行的太监:“停轿”。

车轿应声而停,乐瑶心中有些疑惑:为何要停轿?

萧瑾行整了整身上的衣冠,嘱托轿外的太监宫女道:“你们先送宸良娣回宫。”说罢,起身下了马车。

“王乔,你也回宫,不必随行。”王乔是萧瑾行的贴身内侍,素来跟随在萧瑾行身边。

“公子……”王乔似乎要说什么,却被萧瑾行挥手制止。

“孤自有分寸,不必多言。”萧瑾行的声音平静得没有一丝起伏。

乐瑶心中疑惑愈深,却也不好出言询问,待马车又走了一段路,方才掀开轿帘向一个宫女问道:“刚才公子下车的是什么地方?”

那宫女低头回应:“回禀宸良娣,是椒房殿。”

椒房殿向来为周朝王后居住之所,先王后去世后,椒房殿便一直空置着,只留了一些洒扫的仆役。乐瑶心下有了计较,便也不再多问。

说来可笑,萧瑾行昨日才与乐瑶完婚,今日却是他母后孝敏王后的忌日。

萧瑾行独自伫立在椒房殿前,宫殿依旧金碧辉煌,但曾住在里面的人却已不再。

有洒扫的仆役见到公子瑾,连忙放下手中的杂物向萧瑾行问安,之后躬身小心翼翼地问:“瑾公子可要进去?”

“不必了。”萧瑾行心中暗叹,兀自思忖:人已不再,又何必徒惹伤悲?他的父王,怕是全然忘了今日是自己发妻的忌日。

不愿逗留伤心地,却也不想回府面对那一堆繁文奏牍,萧瑾行索性沿着椒房殿外的一条林荫小径漫步而行。他走得随性,也不拘前路是何处。

前路漫漫,正如人生,不知通向何处?想到父王萧允的行径,萧瑾行胸中兀然生出一股郁气,一丝不甘与一阵迷茫……

忽有二胡声隐隐传来,似悲还喜,萧瑾行心中若有所动,他驻足倾听片刻,心中忽生好奇,遂向那乐声传来处行去。

是礼乐坊外的一处水榭竹轩,明净的秋水倒映满园枫树。枫叶边缘业已微红,如镜的水面被渲染上翠绿、明黄、浅红,如梦似幻……再加上这悠扬的二胡声,竟让人有种翩然仙境之外的错觉。

竹轩四围挂有薄纱帷幕,萧瑾行本想掀开帷幕,伸手却又顿住……

乐曲未完,萧瑾行在竹轩外静待,心中的郁气竟随这乐声一扫而空。一曲完毕,那人微微侧身,朗声问:“帘外何人?“

萧瑾行只听得对方声音清朗温润,这乐师应当是个年轻男子。萧瑾行心念一转,也不回答,反道:“先生此曲不似人间凡乐,不知鄙人可否拜会先生?”

那人微微一笑,说到:“人啊,有时相见争如不见,你既不肯明言姓名,不若隔帘一叙便是。”

萧瑾行听对方这一言,微微一愣,他确实不想对方知道自己的身份。这宫里,若有了身份差别,便也失了真心。

“不知先生所奏何曲,可否赐教?“萧瑾行躬身询问。

乐师顿了片刻,回道:“这曲子没有名字,是我家乡的乐曲。“

“那不知先生家乡……“萧瑾行还想继续探问,那乐师朗声笑道:”问我何处来?我来无何有。公子既与我相识于乐声,又何必拘泥我的身份出处,自古英雄不问来路,公子何故执着于此?“

“无何有“为庄周《逍遥游》中的典故。”无何有之乡“,意为空无所有之处,也指空洞而虚幻的梦境。晃过神来,萧瑾行不禁失笑。

“那我与先生,竟是庄周梦蝶了!”

“怎见浮生不若梦?人生苦短如朝露,公子何苦执着?”那人似是在说萧瑾行之前不断探问他身份姓名之事,却又似有深意。萧瑾行思索片刻,心中积聚的苦闷有所消减。

“听公子言语,想是心中有积郁之气。既是萍水处知音相逢,不若我再为公子奏一曲,也好解解闷?”那乐师轻笑道。

萧瑾行点头称是:“愿闻先生一曲”

只闻得此间流水潺潺,乐声渐起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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